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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清明的那份雨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

来源: 汇集文学城 时间:2024-03-02
清明,给人的印象,总是一片湿雨,或风狂雨恣,或和风细雨。而我却一直固执的认为,清明扫墓时是不会下雨的。    清明当天,故乡很是热闹,作为节日,人们在清晨,就早早为午餐而忙碌。近午时分,街上就静悄悄了,沿街的店铺门扉紧闭,不再当垆售酒。过了正午,人们纷拥出门,走向各自祭奠的坟墓。那时,漫山遍野但见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。清明时节,正是桃李芳菲,间杂着大片的油菜花招摇惹眼,加之红白相间的奠纸贴满坟茔,一派色彩斑斓。正是纸灰飞作白蝴蝶,泪血染成红杜鹃,一幅踏青的春游图。    如果早晨天色阴霾,淫雨霏霏,我会不停追问,然后母亲就用坚决的口气告诉我,雨肯定会停的。我留意过几次,雨总会在正午时分停下来,迅即收拢雨脚。对此我深信不疑。以致后来,清明时节雨纷纷传达的雨意扑面而来时,我还专门为此找到理由,清明时节指的是节气,而不是清明节当天,作为物候变化,时令顺序的清明节气有整整半个月,而作为节日的清明,只有一天,甚至只有上山扫墓的那个下午。应当要加以区别呀,清明时节,万物生长,雨当然要下个不停,才能清洁而明净,而清明节为了扫墓,为了人们的祭奠,雨怎么着也该放假半天啊!    古墓花影白杨树,尽是生死离别处。但清明,我看不到那么多的悲伤,对先辈坟墓,完成既定的仪式后,人们总是笑着走向另一个需要祭奠的坟茔。如果是生前亲近的死者,就会借机倾吐一下生的烦恼,寄托死的哀思。而更多的,是为坟墓松土锄草,看看是否有鼠兔在穿穴打洞,是否会因雨季的来临而塌陷,修整好了,就是保住了坟墓的风水,就会祈盼祖先显灵,保佑子孙后代平安昌盛,这才是清明的很终意图吧!    那一年,我到早殇的三姨坟前,想着如今的一抔黄土,曾经却是我很挚爱的亲人,就不忍离去,多陪着说一会儿话,不知不觉就已近黄昏,天阴沉下来,又要下雨了。此时扫墓人已下山,稀稀落落的都是一些不愿离去的人。突然我听到远远地传来一些如怨如诉的啜泣声,那是哭墓人在缅怀刚去世的亲人,是丈夫,还是儿子?夹带着浓厚方言的如歌般的悲哭,我听不懂哭词的内容。但声调却很低沉悲伤,有着一种痛彻心肺在其中。我也似乎沉重起来,脚步也明显慢了下来。蓦然,觉得下雨了,一摸,却不是,是眼角带泪了。    热闹处,也会有压抑的悲伤要倾诉,我忽然明白,清明那天是有雨的,即使天不下雨,透过清明的那份雨,我依然看到人们的内心深处,泪雨在纷飞。清明这天,你才能一直守在亲人的墓前,把平时未能倾泻的怀念尽情而恣意地哭诉。而这,也才是清明的应有之意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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