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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往天堂的电话----怀念xl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
来源: 汇集文学城 时间:2023-08-07

       二十年前的xl是个六七岁的男孩,我小学一年级的同学。

       那时的我们,幼稚天真,无忧无虑,除了上课乖乖听老师讲课以外,便是在校园里疯跑打闹追逐。二十年前,尤其在农村小学,没有齐备的体育设施,但一个自治的陀螺,一架纸折的飞机,一条破布条做的橡皮筋,便可以让一大群男孩女孩度过许多美丽的时光。

       记忆中的xl瘦瘦的白白的,挺机灵的一个小男孩,只是学习不太认真。而我则是个标准的好学生,只和成绩优秀的同学好,与xl实在没有丁点青梅竹马的友谊,只依稀记得那小男孩会讲顺口溜,还听说 他骑羊骑猪被摔甚至被尿一身的臭事,其余,再无故事。

       一晃小学就毕业了,我考上本地重点,至于xl,到哪儿上学也没有注意。小学的日子与回忆从此就尘封在了记忆深处。

      某一日,这已是二十年后,我已为人妻为人母了,我坐公交上班,车上一位稍稍发福的男士冲我微笑招呼,我辨别一会,终于从他脸上依稀找到了那个幼年xl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 “哦,是你,xl !”我高兴地叫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 “呵,多少年没有人叫我xl了!”他倒挺感慨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为什么?”我愕然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因为大家都叫我学名呀。现上班更没有人知道我小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几分钟的车程,我们匆匆聊了几句,互通了工作地址与电话,就分别了。我下车。

        中间又隔了若干个月,一天晚上,我在家休息,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居然是xl打来的,他似乎喝了点酒,在电话中语无伦次,絮絮讲了很久,可惜我找不到这次通话的主题,只记住了他的手机号码,于是联系就多了。

       通常是xl值班时爱打电话,天南海北的聊,很温馨的话题是回忆儿时的同学伙伴,回忆一大群小孩在树林里野地里摘花,捉迷藏,或者从高高的沙堆上跳下来的快乐。我日渐沧桑的心也因此又纯净透明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 先生也认识了xl,一天中午,先生下班早,xl打点话邀我们一起吃饭,我们一家三口便都去赴约,席间两位男士推杯换盏,话挺投机。我很高兴,因为我们现在是在另一小镇居住,有同乡很让人高兴。xl一再对先生表扬我如何聪明,这很让我飘飘然。中途先生带儿子去洗手间,xl 对我说:“你记不记得,都上好几年级了,我本子上的名字还让你写!那时,你一直是我的偶像!”我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地说:“哈哈哈,记不得了,老了/记忆力衰退1”xl又是伤感地说:“我一直后悔那时我胆子小,中学毕业得知你在师范读书,我去参军了,想写信给你又不敢。所以,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对你说......’我打断他:”既然没说,就永远别说了。你看我们现在多好!抽空带你夫人,我们两家一起坐坐。”

       晚上对先生说起这些话,先生挺感慨:说xl算是一个老实的人,又调侃我:“李老师,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很有魅力呀?”

       哦,不!我否认。只是,对一个年近三十,姿色平平的女性来说,还有人一直在心底深处珍藏着自己被美化的形象,这不能不让人感动。更何况,虚荣如我。

        后来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在一起小聚,谈彼此的工作与家庭。好像两家亲人,互相照顾,互相牵挂。

       直到有一天,我调换工作,打电话通知xl,接线小姐温柔地提示我该用户使用手机呼,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也没在意。到晚上,我才愕然得知了xl触电身亡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 初闻此讯,我根本就不相信。怎么会?那么健康那么热爱生活的一个人呵,证实了此事,我不禁潸然:为xl的早逝,更为他的妻子,年幼的儿子,好好的一个家庭......

       先生也很伤感:少了一个老乡。

        下班,会路过以前xl上班的地点,总忍不住回头看一眼,觉得还会有一张笑脸冲我招呼:上班呀!走过每一处高压线路,我都会想:是不是就是可恶的它夺取了xl的生命呢?

       我胆子很小,以往先生值班,我就会把家里所有的门锁的紧紧的,再用沙发顶上,可我却丝毫没因此事怕过,因为我知道xl的善良,我也曾很多次祈祷过:如果天堂有电话,请上帝帮我接通,我要告诉xl:闲时到我梦中一坐,天堂再好,也没有老同学在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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